Monday, October 22, 2007

2007年10月08日

透過電子郵件和blog,我得到你們莫大的鼓勵。透過來函,知道了你們在加拿大、中國、美國和世界各地的事情,這也令我感到興奮、開心。

抵達非洲以後,三個星期已經像閃電一般飛逝而過。這些日子,每天都充滿了令人激動和超出想像的新鮮經歷。 我已經累積了不少可以講的故事,真希望能詳細的告訴您。

Iringa 的日子

Iringa附近都是沙漠,而現在正處於旱季。 不過,這裡也不完全是乾熱和風沙,還有許多樹、仙人掌和盛開的花朵。蘭花樹(Jacaranda trees上怒放的紫色鮮花和濃濃香氣充滿了Iringa大街。 早晚習習吹拂的涼風使我們不得不穿上長袖衣服。中午高達25-300C燠熱無遮蓋的太陽,直直晒著我們的背脊。 而令我倍感驚訝的是,有些坦尚尼亞人在太陽底下還穿著一身長夾克

第一個月每周一至五早上8點鐘,我們幾位實習都要到離家25 分鐘的貝蒂老師那裡,去學斯瓦西裡語。早晨走在Iringa大街上,令人非常愉快。背上背包走路上學,使我想起了小學的時光。我們出門的時候,所有的學生也正在往學校趕。一路上我們遇到許多幼兒園和小學的學生。最小的是穿著藍毛衣、灰褲或裙子的45歲小孩,搖搖晃晃地在我們身邊擠來擠去。大一點的是小學生、中學生和一些玩著籃球的年輕人。由於我們(外國人)Iringa仍然屬於稀有風景, 所以一些孩子們會故意放慢腳步或走到我們面前來,跟我們打個有趣的坦尚尼亞招呼。即使離開好幾公尺遠,他們也會高興的笑著跟我們揮揮手在我眼中沒有不漂亮的坦尚尼亞小孩,至少我至今還沒有見到過。他們都很好看,有著明亮的眼睛、燦爛的笑容,可愛而充滿活力。大人們通常只會用眼睛和我們打招呼而孩子們卻敢大膽地用生硬的英語跟我們打招呼但當我們用斯瓦西裡語跟回應他們時,很多人都會嚇一跳,想不到我們也會講他們的話。有些人還會愣一下,羞得直向后看,竟答不出話來。

當我們走近貝蒂老師的藍房子時隔壁小學敲鐘唱歌讓人震耳欲聾我們的教室位于老師家後院,是一間多風的小木屋。我們每天上午上4小時課,還有晚上一個小時的家庭作業。貝蒂老師來自Moshi是非洲的最高峰吉力馬扎羅山Kilimanjaro附近的一個城市她是一個開朗的人上課時不但與我們分享非洲文化的點點滴滴,還不斷地講各種笑話。 我很喜歡她,她不只是教我們語言,還教我們不少非洲的日常生活細節。感謝讚美主 ﹗每天早上,我們輪流用斯瓦西裡語講解一段聖經和唱一首讚美詩然後開始上課

感謝上帝,經過兩周密集的斯瓦西里語課程,我們已經能慢慢地與坦尚尼亞人交流我們盡量跟我們的同事和在街上的人多講斯瓦西裡語。坦尚尼亞人對我們所說的生硬的語言表示很歡迎,也很寬容。他們會仔細聽並回答我們,還一再反複,怕我們聽不懂。

Iringa的主要景點是一個巨大,忙碌的市場。這個市場延伸大約十幾個街區,銷售的東西五花八門;從觀光禮品到蔬菜、肉、五金用品、水泥、紡織品和舊衣服,應有盡有 。由於我們常去市場, 不久就交了幾個朋友,像郵局旁邊的擦鞋匠理查以及蜜莉恩的朋友,那位賣鹽、衛生紙和橘子給我們的芒果先生。在市場裡總會碰到認識的人,而且總能在售賣的各式各樣貨品中找到驚喜。每一天都會有新發現。他們賣東西給外國人的價錢,顯然貴得多,差不多要2倍價錢。不過我們也懂得討價還價。我記得我們第一次買氣水的時候,就因為不曉得價錢而付了雙倍的錢。現在我們雖然還是付得比本地人多一點,但我們對價格已經懂得多了。 以前我在中國的時候,老是看到外國人買東西比中國人貴,現在輪到我當做被人家敲詐的外國人了。市場裡有一些乞討的孩子。他們叫得出每個白人(mzungu)的名字,並且總會在我們走過的時候叫我們。 有時我們會給他們一些食物,有時卻必須說 “pole, hapana leo” (抱歉,今天沒有) 。這使我心里有些過意不去。

星期二,我們跟其他的 expatriots (外國人)會參加安德魯和蜜莉恩家中的查經班。 目前我們正在學習約拿書、阿摩斯書和約珥書。Iringa基督徒團契每月為外國人舉辦兩次英語主日崇拜。這提供mzungus(白人)們交換在坦尚尼亞的生活心得與互相幫助的機會。其它的主日,我們到英國聖公會各教區去作禮拜。第一個星期日我到的是附近一個叫Epigoro的小鎮作禮拜。第二個主日,我們到Iringa的大教堂做禮拜。每次我們都需要用斯瓦西里語自我介紹。在斯瓦西里語的崇拜中,我最喜歡歌唱的部份。在坦尚尼亞,每一個人都很會唱歌。他們天生就有副動人動心的好嗓子。每當一開始唱詩歌,會眾就會自動分成女高音,女低音和男低音等聲部。每一次聚會或禱告會就像在天堂享受天使詩班。上帝賜福非洲人,給了他們美妙的歌喉。禮拜結束時,大家就在教堂外面排成歌唱隊,一邊唱一邊互相問好。這真是歡度星期日最溫暖的方法。

還有許多事我暫時保留著,準備改日再寫給你。謝謝你對我的支持。 真盼望你能來到這裡,身歷其境地看到、聽見、感受、體會坦尚尼亞。




乾季的沙莫地與籃天﹣太美了!


Iringa 路上充滿著美麗的蘭花樹 Jacaranda Trees

斯瓦西里老師貝 (Betty) 和我的合影。
我們的斯瓦西里教室已成為我們在 Iringa 最難往的地方之一.

實習生們努力的學習新語言。

2007年9月28日

有些日子就像其它日子一樣單調,一天一天沒有明顯的差別。然而,有些日子卻充滿了根本無法預料的歷險,一天結束的時候把人弄得既亂七八糟而又興奮。下面是我今天的遭遇,我還真希望在這兒的生活以後滿滿都是這樣的日子呢﹗

今天是Ijumaa(星期五),對我和薩夏 (Sacha) 來說是一個特別的日子,因為今天我們將第一次造訪我們以後要工作9個月的那個叫 Usolanga 的村莊。我們兩人都將在這裡的合作單位英國聖公會Ruaha(DR)主教轄區所建立的診所工作。那里是本村唯一的健康中心,而且很可能也是周遭村莊唯一的診所 薩夏將擔任一名基礎健康員,主要負責推廣和教導基本健康知識,如衛生、HIV愛滋病、一般疾病像瘧疾、腹瀉防治等等。至於我,將做一名社區營養員。 我的工作焦點將是增進當地人關於健康飲食、懷孕期/胎兒期/初生嬰兒的營養(懷孕母親的營養), 嬰兒營養和處理地方性的營養缺乏問題。 我們也將在本地的小學教導4 周的健康課程。

在離開Iringa 鎮之前,我們要做不少事情;村子的醫生要我們為門診部帶藥,由於我們在Usolanga的房子正在整修,所以我們要帶10袋水泥過去。我們替車子加滿油以後,還接上一個正在Iringa拜訪親戚的17歲男孩泰尼.弗雷迪 Tiny Freddy)折騰半天,直到我們離開大房子(總部)一個小時以後,才算正式上路。我們的車是Land Cruiser(這裡最好的汽車)由安杜魯 Andrew) 開車薩夏 (Sacha) 坐前座。我、 (Joe) 和弗雷迪就緊挨著水泥坐在後座。從 IringaUsolanga山谷是七、八十 公里崎嶇不平的下降山路。雖然充滿大大小小的岩石,道路實際上做得相當好,沿路的風景更是美麗驚人。大片的黃色沙漠裡有一些枯萎的樹木,沙漠的盡頭聳立著連綿山巒。我們的車子在路上爬上爬下的時候,不同角度的巨大景象真像是一種另類寶藏。我們路過許多正在放羊或牛的Maasai人。 有時候需要停下車來等一大群牛穿過馬路,所用的時間就跟在加拿大等一整列火車通過的時間一樣。有的時候牛群多得一隻接著一隻,一眼看不到盡頭。我們必需耐心等待10 分鐘以上,才能找到牛群中間的空隙,趕緊鑽過去。開車一個多小時以後,沿路農村不時出現許多有著茅草屋頂的小泥屋。路上幾乎所有小孩都會停下來跟我們揮手,因為我們是mzungus (白種人)。我們也快樂地跟他們揮手。這段路我們開了2個多小時,弗雷迪一路上教我們一些斯瓦西裡語 (Kiswahili)

我們到達村莊時,正是太陽最熱的正午時分。迎接我們的是藥局的醫生和幫我們修理房子的建築工人 (他們幫我們從房子裡趕蝙蝠出來──這又是另一個有意思的故事,以後講給你聽。) 醫生和氣的引導我們參觀了中午不怎麼忙碌的诊所。那裡只有一家Maasai人,一個男人和一些婦女。 诊所是我工作的地方,所以我希望多瞭解一點。這诊所設計得不錯,並且考慮到了未來發展的一些用途。不過看得出來,每個房間都很簡單,並且儲存的東西很少。有一個單獨的區域作為懷孕和幼兒保育的親子健康區。我們也認識了Elnora Atu兩位在诊所工作的護士 Atu有一個美麗的女兒,每當我們看她的時候她就尖聲喊叫並且笑著跑掉了。有時候,我覺得我在那些孩子們眼裡,還真是一個可愛的怪物呢﹗

安杜魯帶我們在村莊周遭逛了一逛。這村莊就跟你在明信片或教科書上看到的非洲村莊圖畫一模一樣,土地平坦而且充滿了黃沙。村裡的房子都離得很近,多半是茅草屋頂的小泥屋,只有少數幾家是鐵皮屋頂。最大的建築物是粉紅色的水泥天主教堂,我希望有天能到裡面看一看。我們的英國聖公會教堂在裡,我非常喜歡它,因為走進這個大窗戶的泥土建築物就像是參觀一個工藝品。整個教堂只是一個大的淺灰色的黏土房間,跟裡面一排一排作板凳用的黏土堆。那天的溫度是350C ,所以教堂裡面顯得又好又涼快。如果你跟我在一起,你也會同意這簡直是考古學上新發現﹗

這時,我們已經吸引了許多注視的眼光。2 年以前才來到村裡的實習是第一批外國人,所以一直到現在mzungus(白人)還算很少曝光。我們去拜訪牧師家的時候,一群孩子開始跟著我們後面。牧師不在家,他到大學去讀書了,好像學的是神學。只有他的妻子和5 個異常美麗的孩子在家我們覺得非常佩服牧師夫妻。離開牧師家的時候,我們發現又有一些孩子加入了忠誠的尾隨團。回來時,他們跟著我們走了二十幾分鐘。一路上小孩子繼續增加,他們製造各種噪音,而且重複我講的每一句Swahili話。到了最後差不多有30個小孩子跟著我們安杜魯回身跟大家講我們是誰以後我們要在村子裡做甚麼並且要他們趕快回家。不過一直到我們開車時,還有許多小孩沒走。

坦尚尼亞有一種好習慣就是汽車會順路載人或是幫人家帶東西回到城裡去。入境隨俗,我們按照習俗過起日子。我們的木匠阿裡卡納,村民約翰艾薩克,他妻子和兒子可樂嘉搭上我們的便車艾薩克一家是要去參加他小弟的婚禮而且他們帶了一份精彩的禮物跟我們同車他們帶了個籃子,籃子裡綁了一隻黑白相間的大山羊。可憐的山羊(喬叫他修伯特)大叫“Nyaaa!!” 聲音大得就好像一個有2個肺的嬰兒一般修伯特除了在路上大吼了幾次表示牠很不舒服以外,沒惹甚麼麻煩。就這樣,我們一車 8個人、一隻羊和一個大電池開始了回Iringa的路程。

半路上,我們經過路旁一輛好像有點問題的機車和兩個人我們的乘客建議我們開回去看看到底有甚麼麻煩這就是在集產主義collectivistic文化下生活的最佳方式──每個人都停下來幫忙。我們把車子開回去以後,每個人都跳下車,七嘴八舌的出了20分鐘的主意。摩托車的後輪被完全刺穿了,所以膠帶完全派不上用場。各種想法出籠之後最後冒出了一個我認為是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把每個人,包括摩托車都塞進車裡。我跟薩夏、可樂嘉擠進前座。可樂嘉長得很小,雖然8歲了,不過很瘦,只有加拿大5歲孩子那麼大。整個路程我都抱著他,我注意到他咳得很厲害,真希望他以後沒甚麼大毛病。

後座塞著6個人,全部以不同的形狀彎曲的擠在機車和山羊的周圍。大家一定很不舒服,不過每人都像沒事似的聊著天。Hamna shida (沒問題啦﹗) 你可以算算那天我們的 LandCruiser 裡有多少人和東西,不過這實在很有趣而且說起來還滿驚險的。我們後來發現在路邊被我們撿到的兩個人中有一個是Usolanga的村長。真有意思吧?

原來2小時的路程,我們卻花了差不多4小時才回到Iringa,大家都累得要命。然而,我明白只要跟EI的本國代表安杜魯 Andrew) 和蜜莉恩 (Miriam) 在一起論到非洲任何地方都會感到十分安全。他們認為一切事情都挺好的。我很慶幸有他們作我們在坦尚尼亞的導師。

祷告事项:

薩夏和我在村子里的健康,安全与属灵生活祷告

EI 在村子里的工作祷告,求主赐工作人员智慧与爱来帮助村民的需要

为我们与村民能建立友好和有意义的关系

LandCruiser 带我们往返村庄的车子

薩夏和我在 Usolanga 住的房子。水泥还没有扑上。房子对面就是诊所。


一些来看我们 Usolanga 村的小孩子。他们与我们打招呼,“Shikamoo” 是一个特别与长辈打招呼的敬语。

还没有接上其他两个人与摩托车 - 我们回城车上的人从左到右:木匠阿裡卡納,村民約翰艾薩克,他妻子和兒子可樂嘉和我

修伯特 Hubert) , 山羊躺在篮子里耐心等候到达目的地。